《程以岁沈祁言》 程以岁沈祁言第72章 免费试读
第116章 静等时机
沈祁言的谎言编的脸不红气不喘：“他与你关系好，清楚你的为人，所以问清楚前因后果之后，便带我去牢狱找你了。只是没想到他手下狱卒和衙役被买通了那么多，连县丞知道这事都很是震惊。”
“感觉不太可能……”
程以岁对沈祁言的话抱怀疑态度，“安旭背后也有势力，虽然我不知道是谁，但肯定也不会低了，县丞大人这次怎么不怕了？”
沈祁言薄唇微抿，面不改色的随口应了句：“大概可能我塞的银钱够多。”
程以岁一怔，猛地拔高声音：“你塞了多少钱？！”
沈祁言压根就没塞钱，想了想，若说的价格少了，肯定说服不了程以岁，干脆直接张***了一个天价数字：“五千两。”
“五千两？！”
程以岁的瞳孔猛地瞪成圆形，椅子也坐不下去了，蹦起来就满院子转圈，“五千两……五千两啊！”
“我的小命竟然值五千两银子。”
程以岁捂着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脏，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。
她痛！
心痛！
痛的快要窒息了！
这下，程以岁是半点都不怀疑沈祁言的话了，要是给她五千两让她得罪上司，她也干！
别说五千两了，五百两她都敢干！
可那是五千两啊——
程以岁含泪闭上眼，仿佛听到了一枚枚铜板哗啦啦落地的声音，听到了她的荷包嗷嗷惨叫的声音。
她忙碌了这么久都没赚到五千两啊！
“等等！”程以岁猛地看向沈祁言，眸中满是不解，“你哪儿来的五千两？”
她可以确信程家的流动资金没有五千两，这么多钱，沈祁言就算是去借高利贷也不可能有人借给他啊。
“哦，卖了一瓶你那个精油给侯公子。”
这事沈祁言倒没有扯谎，赵世明人称“赵美人”，不单单是他长了副好相貌，还因为他太爱臭美了，一听精油比香水留香时间还久，愣是高价买了去。
程以岁脑中转了转这个称呼：“就是那天来咱们家，非要花二百两买只值二两半钱药品的傻大个？”
“嗯。”
程以岁：“……”
果然是地主家的傻儿子，有钱有颜没智商。
但……五千两啊！
她还是好心痛！
这股心痛的感觉一直跟了程以岁一整天，都没能消散下去。最后还是小绿豆拿着悬帆医馆的账本来，才暂时吸引走了程以岁的心绪。
程家堂屋中，程以岁翻看着手边的账本，耳边听着小绿豆的汇报。
“安记胭脂铺的面霜价格又降低了，现在才卖五十文一罐，现在大家都去安记胭脂铺买面霜了，咱们悬帆医馆已经很多天不进人了，连带着其他的药妆销量都下降了。”
小绿豆满脸的苦大仇深，眸中满满都是担忧：“温娘子，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啊，顾客都被抢走了。”
“没关系，我心中有谱。”她将账本合上递过去，“你们沉住气，现在时机未到，待时机到了自然会轮到咱们出手。”
小绿豆不解，但他盲目的信任程以岁，觉得只要是程以岁说的话，什么都是对的。
“正好，趁着这几天清闲，你们也好好休息休息，过几天就又该忙了。”
程以岁笑着安慰着他，小绿豆重重点头，拿着账本走了。
程家门外。
苏清清隐在树后，悄悄注意着程家的动静，眼见小绿豆拿着账本出来，眸中顿时闪出得意的目光。
她方才就注意到小绿豆了，眼见他满脸苦大仇深的进去，她就得意至极。
哼，配方没了，看她还怎么得意！
程以岁，我等着你彻底被程家赶出去的那一天，你撑不了多久了。
苏清清冷哼一声，扭身便走，她要拿着卖配方挣到的银钱去买新衣服、新首饰、新脂粉，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见程大哥。
……
县里的脂粉行业彻底乱了套。
安记胭脂铺因为安旭失踪，目前是二掌柜管账，岳广虽然倒了，但安家和岳家并不能混为一谈，因此仍旧照常营业中。
但令安记二掌柜没想到的是，他本以为能靠着面霜大赚特赚的时候，县里所有大小的脂粉铺子竟然都开始做面霜了，甚至就连几个小医馆都开始卖面霜了。
像是有意要跟安记打价格战一般，它们的价格竟然一家比一家少。
本来安记为了抢客源，就是在赔钱卖，现在有人比安记的价格更低，安记好不容易垄来的客流量瞬间被分流。
没办法，安记只能也跟着降低售价，但还是无济于事。
程以岁坐在茶楼上，看着安记门前空寂的景象，嘴角勾起抹胸有成竹的笑。
郑绣婉手执白子，纤细白皙的手指将棋子落于棋盘之上，笑的柔和又温柔：“你所谓的时机快到了吧？”
程以岁稳稳落棋。
黑色的玉质棋子敲击再棋盘上，发出一声清脆的敲击声，白棋瞬间死了一片。
“没错。”
她笑的像只腹黑的小狐狸，“届时还需郑娘子帮衬一把。”
“好说。”
郑绣婉拿着白棋，环视棋盘上下，无奈的叹息一声，将棋子一扔。
“不下了不下了，每次下棋都下不过你，你不是才学下棋的吗？怎么比我这下了十几年的还厉害！”
郑绣婉嘴上埋怨着，面上却没有任何不满。
程以岁轻笑着收棋，眸光不经意瞥到楼下安记胭脂铺的门前，眼眸一亮。
“时机来了！”
第117章 小狐狸的惊喜
安记胭脂铺门前，经过几天的冷清，此时又热闹起来。
从程以岁的角度看去，正好能将门前所以的场景看的一清二楚。
只见大街上，一群手拿锄头、铁锨等农具的大汉将一围着面纱的女子围在中间。
那女子掩面嘤嘤哭泣，哭的肝肠寸断，可怜至极。
一群看热闹的人都好奇的张望着：“咋了这是？又烂脸了？”
“可不是嘛！”女子的大哥举着锄头应声，“这安记胭脂铺简直害人，一开始卖的时候说的好听，但你看我妹妹，用了面霜之后还是烂脸了！”
这话一出，不少买了安记面霜的人都担忧起来，她们也用了不少，特别担心自己的脸也会出事情。
女子哭着哀求：“早前就听人说过‘好货不便宜，便宜没好货’的道理，但我贪小便宜，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买了，现在毁的肠子都青了啊！”
“天哪！”
“太可怕了，我也买了安记的面霜，我会不会也烂脸啊？”
“怪不得安记卖的那么便宜呢！”
听着耳边众人的起哄声，女子的大哥挥舞着锄头：“你们安记是不是没用好药品制作啊！不然怎么祖传秘方还会烂脸呢！”
其他几个兄弟也应和着：“对！不会是为了赚钱，就用次品药材吧？”
安记的小伙计们连连摆手，脸吓得都白了：“我们没有！没有的！”
“没有你害怕什么？当我们进去看看！”
女子的大哥鼓动着。
顿时，不少人都被鼓动着要往里面冲，要看看安记的面霜制作环境。
小伙计哪里敢让进？连忙拦着：“不能进，那是我们的秘方，怎么能让别人看到呢！”
“你是不是心虚了？！”女子的大哥粗着嗓子质问他。
“我没有！我没有……”
“我才不信！”女子的大哥直接呼唤着看热闹的众人，“咱们冲进去看个究竟，走！”
顿时，不少人都在响应：“走！”
小伙计哪里还拦得住？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闯进安记胭脂铺的后院，直接就看到了瘫在院子中的药材。
无一例外，全都是医馆要都不要的坏药材，有发霉的也有长虫的。
院中不少人都在制作面霜，众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见小伙计们将发霉的药材砸碎，混入面霜的制作中。
顿时，所有人的面色都不好看了。
小伙计脸色一片惨白，直接跌坐在地上，喃喃自语：“完了……彻底完了……”
女子的大哥满脸狰狞，一把揪起小伙计的脖领子：“你们安记就是将这些破玩意儿卖给我妹妹的？！这种坏掉的药材用在脸上，不是明晃晃的害人吗！”
跟着冲进来的众人也愤怒了，尤其是买过安记面霜的人，恨得双眸都要冒火了。
事情越传越广，短短几分钟的时间，安记彻底被人群占满，嚷嚷着赔钱的、***的、揍人的……
热闹非凡！
刚上任大掌柜的二掌柜被人丢在大街上，一群人围上去咒骂吐吐沫，他却连跑都跑不出去，只能捂着脑袋痛呼。
茶馆二楼，郑绣婉瞳孔中满是错愕，看着程以岁惊呼道：“你是怎么想到安记会用坏药材的？”
程以岁神秘一笑：“因为这就是我一手促成的，我等的就是安记事情败露的这个时机。”
郑绣婉不解，漂亮的瞳孔中满是疑惑。
程以岁便细心的为她解释起来：“市面上后来出现的那些面霜，都是我让人将配方泄露出去的，很庆幸，卖配方也让我小赚了一些。”
“卖面霜的人一多，必然会引起价格战，而这时，你觉得刚吃到甜头的安记会不会甘心被人抢走客源？”
“不会！”郑绣婉摇头，她肯确定，要是换成自己，自己也绝对不会错过这次机会。
就算赔本卖，只要能将客源抢过来，只要能将其他几家店铺挤下去，那她就不亏。
现在所有赔的本，都是后期她涨价之后赚回来的钱。
“所以，安记也不会。”程以岁轻笑，抿了口茶水，“若安记只是降价，不降面霜品质，他也不会死的这么快。但安记的掌柜人品是真不行，他们不会允许自己赔钱，那就只能从原材料下手，用次品药材了。”
郑绣婉了然：“原来如此！”
“我原本想着，应该过些时日才会有人出问题找上门，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了，看来安记用次品药材的时间比我想的还要早。”
程以岁轻笑，不然她还得继续等待下去。
与此同时，两人隔壁的包厢。
沈祁言和赵世明就坐在这里。
赵世明看着楼下的闹剧，无奈的瞥他一眼：“我说，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啊？按照安记这样的做派，你就算不让我找人来闹，过些时日也依旧会有人来呀，你那么着急干什么？”
“我不急。”
沈祁言淡定的抿了口茶，眸光冷的没有一丝情绪，“但钰儿一直在等。”
赵世明：“……”
他就多余问！
“不过我还有一点不明白。”赵世明玩着扇子，“你媳妇儿把配方都卖出去了，岂不是以后都挣不到银钱了？”
沈祁言唇角微微勾起，被“你媳妇儿”说的极为心悦。
“不会。”那双深邃的瞳孔中带着点点骄傲与得意，“这只小狐狸总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喜。”
第118章 生意回暖，再次爆火
连着两次遭遇买到次品面霜而烂脸的事情，不少人都不相信市面上的面霜品质了。
因此，就算悬帆医馆的面霜价格要贵，顾客们也依旧会选择悬帆医馆，再也信不过其他脂粉铺卖的面霜。
很多脂粉铺子为了抢占客源都是赔本出售，见实在没人来买，干脆又将价格涨回去了，总不能一直赔本还不赚吆喝。
历经十天左右，这场闹剧终于结束。
而悬帆医馆也趁机推出了新的产品，彻底站稳了县城美妆圈的地位。
“口红？那是什么？！”
此时，不少人都好奇的盯着程以岁手中的圆柱体，眸中满是疑惑。
“我现在要请一位顾客来试用，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？”
程以岁轻笑着，准备动手亲自为人化妆，这样才能展现出更好的效果。
此话一出，不少人都纷纷应和，想做率先尝试的新品的人。
程以岁左右看了看看，选中了一位五官很立体，但明显肤色较暗的女子：“这位姑娘，愿不愿意来试一试？”
女子惊喜的点头，眸中满是兴奋。
所有人都面露失望，为没选到自己而失落。
不过很快，顾客们又将目光定格在了程以岁和女子身上。
“为了让大家能看出妆前妆后的区别，我便只给女子画左半边脸，待大家都看过效果后，我再补全整装。”
程以岁笑着解释清楚，便领着女子做妆前护肤。
做完后，拿出一个圆扁扁的小瓷罐：“这也是悬帆医馆的新产品，叫隔离，一样具有美白的效果，与素颜霜不同，它除了能美白，还能预防被晒黑。”
一边说，程以岁一边给人上妆。
一双纤细的玉手飞舞的极为漂亮，颇像小蝴蝶，让人光看着这双手就颇有感慨。
“这是眼线……”
“眉笔……”
众人就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子，逐渐在程以岁的手下变成了一位颇有姿色的美女。
“最后，口红能提亮整个人的气色。”
程以岁动作熟练的画出唇峰，又抹匀口红，微微侧过身，让众人看清楚。
顿时，倒抽气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“嘶——”
“天哪，这对比也太大了吧！”
“好自然！与那些抹的惨白的脂粉都不一样！”
“要不是亲眼所见，我真的不会相信这是同一个人，对比也太强烈了！”
程以岁满意的看着自己画出来的妆容，女子长的本就不错，十分满分的话，能在六分，此刻花了妆，竟有八分了。
尤其是左右脸一对比，明显就能看出差别。
程以岁笑着，跟众人介绍：“这口红分了好几个色号，像这位姑娘用的就是偏裸色系的嫩粉色，所以才会显得格外娇俏可人，让双唇嫩的跟水蜜桃似的。”
姑娘被夸得不好意思，拿着铜镜看着自己的半边妆容，欢喜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。
一笑起来，晶亮的双眸弯的像轮月牙：“温娘子，我面上所有用过的东西买下来，一共多少银钱？”
这就很贵了，程以岁笑了笑：“我们悬帆医馆推出了会员卡，只要在悬帆药妆区购物满十两，就可以享受终身购物八折优惠。”
“像姑娘你要买的这些，不买整套只选单支的话，一共要十四两八钱，若买全套办张会员卡，只要十一两九钱，很实惠的。”
小姑娘犹豫了。
经济条件不好的人，是真的买不起药妆。
程以岁推出彩妆的时候就想过这个问题，这个定价，有钱人花着不痛不痒，中等收入的人咬咬牙能买单支。
很多人一听价格都犹豫了。
程以岁轻笑，语气温柔的道：“不如我先帮你把妆容补全吧。”
小姑娘点点头，程以岁立刻手速飞快的补完了剩下的妆容。
这次不用讲解，速度很快。
不过片刻，一张足有九分的精致美人儿站在了众人面前，又引来一众人惊呼。
小姑娘拿着铜镜看着自己，真是越看越满意，越看就越是爱不释手。
当即少人都不犹豫了，表示要买就算买不起一整套，买单支也好啊！
“温娘子，我要支口红，有没有适合我的？”
一妇人询问。
程以岁将色板拿上来：“这是口红的所有颜色，您可以选择喜欢的颜色，这边这些口红都是可以试用的，小谷子，来给这位娘子介绍介绍。”
话落，立刻有好几个化了妆的精致小丫头过来，笑盈盈的招呼起顾客。
她们都是在药妆区售卖产品的营业员，不少熟客都见过她们，现在看到一个个化了妆漂漂亮亮的站在自己面前，越发激起顾客们的购买欲望。
程以岁悄悄退出来，沈祁言递上一杯水。
“谢谢。”
她懒得化妆，为了提升气色便涂了个裸色，不用化妆也不会显得突兀，反而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。
程以岁轻抿了一口水，口上的唇脂浸了水，显得越发晶莹剔透，可人怜爱。
沈祁言目光落在那水润的双唇上，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。
“钰儿。”
他的嗓音低沉，带着点点沙哑。
“嗯？”程以岁抬眸，随手用手被擦了把湿润的唇瓣，双眸茫然带着疑惑，“怎么了？”
沈祁言咽了口唾沫，只觉得浑身都燥热起来。
他猛地冷了脸，强迫着自己移开视线，猛地转身快速离去。
他又控制不住自己了！
第119章 买山头种药材
男人离去的背影僵硬又慌乱，颇像落荒而逃。
程以岁茫然的眨眨眼：“干嘛呀？喊我一声就跑，便秘啊你！”
沈祁言脚步一顿，随即越发快速的离去。
心脏处像是踹了只兔子，跳的他心慌意乱。
脑海中一遍遍的放映着方才小人儿那娇嫩的唇瓣，那般娇艳欲滴，那般可口诱人……
“砰——”
沈祁言一拳砸在院中的石桌上，足有十厘米厚的石桌应声碎裂。
男人沉着脸，猛地抽出佩刀练起招式，后院中响起了阵阵破空之声，响亮带着力度。
……
一连几天，悬帆医馆的生意都火爆至极，程以岁盘算着账本，她原本以为会员卡能推出去一百张就不错了，没想到竟然卖出去了有五百张之多。
程以岁暗暗咋舌：“看来这小县城的有钱人还是比我想象中的多呀！”
同样赚的盆满钵满的还有颜玉阁，郑绣婉成功买下柳箐阁，此时柳箐阁已经装修好，改成了颜玉阁二店。
程以岁一早就被郑绣婉的马车接到了二店。
还没进门便能看到不少贵夫人们慵懒的靠在椅背上，由小侍女们服侍着化妆。
“嗯，不错。”一名枣红色夫人满意的点点头，“还是你的手艺好，连我眼角的细纹都遮住了。”
程以岁闻言瞥了一眼，笑着进了后院。
一进门，便脆生生的道贺：“恭喜郑姐姐，贺喜郑姐姐，生意兴隆呀！”
郑绣婉笑弯了眼眸，“还多亏了你的福呢，你那些美妆一放出来，我这儿的客源就又多起来了。”
与之前一样，中低档客户悬帆医馆招待，高端客户群体，由颜玉阁招待。
悬帆医馆推出的新品，自然也不会落下颜玉阁。
“还得是郑姐姐自己有能力，要让我来，我就算捧着金丹妙药人家都不买账的！”
程以岁笑着附和，成功将郑绣婉说的笑成了一朵花。
“对了，这次让你来是跟你商量一件事。”
郑绣婉说到了正题上。
程以岁收了玩闹的心思，认真听她说。
“我准备去府城和周围的县城也开一家颜玉阁，目前县里已经饱和了，老产品很难再推出去了。”
郑绣婉轻声软语，声调像条小溪流一般，“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意思，供货能跟上吗？能跟上的话，我就放心大胆的去干了！”
程以岁收敛了笑意，眉头轻轻蹙起思索着。
目前以程家那点小地方，没办法再劈开一处作坊了，不然他们回去就没地方住了，所以无论怎么算，都得建作坊了。
人手也不太足，培养新人手还要一段时间。
短时间确实有些难。
程以岁想了想：“大概要一个月的时间，一个月之后恐怕才能供的起你开新铺子的货。”
“够了，我现在也只是在找人看铺面，看完还得装修，也需要时间。”
如此，两人便初步统一了意见，又开始聊起了新铺子的装修问题。
聊着聊着，程以岁突然想起一件事：“对了郑姐姐。”
“嗯？”
郑绣婉为她倒了杯茶水，等着她的后文。
“您知道怎么买山吗？”
刚刚突然冒起了这个念头。
制作药妆这么长时间来，成本最高的不是人工，而是药材。
她的药妆用料都选的最好的，在药材的投入上是一项巨大的开销，方才她突然想到，若将来府城的颜玉阁开起来，但她收不到足够的原材料怎么办？
与其去买别人的，不如自己种，反正她现在手头的闲钱不少。
“你要买山头？”郑绣婉眸带好奇。
“嗯。”程以岁点头，“也不用多好，我觉得我家后身相连的那两座小山就行。”
这两座山不算高，且不与山脉相连，不用担心野兽会来这边吓人。
关键山后方与山脉中间隔出来的这段距离，正好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山谷形状。
她想将这一片都买下来，用来种药材！
郑绣婉听了她的想法，痛快的道：“这简单，去县衙办理就行，一般山头要比农田便宜，就睡开采要费些功夫。”
“不怕，左右不过是雇人的事情。”正好还能在村中刷一波好感值。
程以岁想到做到，风风火火的就往县衙去。
因为上次的事情，县丞现在对待程以岁更多的是小心翼翼。
尤其知道程以岁和小侯爷关系好之后，县丞就更不敢怠慢了。
一听程以岁要买地，立刻拿出本县的舆图，朱笔在上面一画，不光将山头和盆地圈进去了，连带着从程家向北一直延伸到山脚下的这么一大片空地都圈进去了。
一问价格，一共一千五百两。
程以岁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库，一咬牙：“买了，我回去取银子去。”
于是，直接将程以岁的小金库几乎掏了个精光。
晚上，程家的家庭会议上，程以岁一巴掌将刚拿到手的地契拍在桌面上。
声音又响又亮，是她心碎成八瓣的声音。
沈祁言眸色冷淡的扫过地契，又落在程以岁的面上。
从娇人儿那张晶亮的瞳孔中，沈祁言看到了肉疼，更看到了对未来满满的期许与活力。
时隔多年后，沈祁言都忘不掉这一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