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浮月回首》 浮月回首第19章 免费试读
「我不走,也不忘。」
「可你妨碍我们了。」
月凤沉痛地闭眼,飞快地说:「我可以做小。」
「什么?」我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但月凤怎么都不肯再重复一次。
这种话,仅说一遍,就耗尽他所有尊严。
他倔强地看着我,像个……贞洁烈鸟。
我突然记起,先前为何在梦里一再纠缠他。
明明可以直奔主题,缩短时间。
就是因为,他这副模样,太让人想调戏了。
谁不想看高高在上的月,跌落神坛呢?
不光跌落,我还要将其束缚。
思及此,我弯起唇角。
「渡渡,你笑什么?」
「没什么。」
「你就这么喜欢我做……」他终是说不出来那个字。
月凤认命地叹了口气,拉住我的手。
掌心里的伤痕,已经淡到几乎看不清了。
他飞快地在我掌心画了个符。
我问:「这是什么?」
「助你修炼的。」
符一半在我掌心,一半在他掌心。
一画好,我就感到体内灵力顺畅百倍,原本滞塞的地方都通了。
「这是什么符?竟如此管用。」
月凤没说话。
但我隐隐觉得,哪里不对。
方才瞥他掌心,符是黑的。
跟我手里的这个,不一样。
接下来几日,我的修为突飞猛进。
甚至,夜晚都不再痛苦了。
当初,我强行惹了月凤。
身体承载了过多至纯至正的灵力。
为炼化它们,用了不少激进的方法。
结果留下后遗症,每到夜晚就浑身疼。
我怕这会成为我的弱点,连妄月都没告知。
每逢夜晚,我都忍着疼痛,在他面前演戏。
怎么突然就不疼了呢?
我低头看向掌心,那个符,正在发光。
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。
不顾妄月的阻拦,我跑去柴房。
里面,传来月凤忍痛的声音。
一脚踹开门,月凤依靠在柴堆旁,额头上流着豆大的汗珠。
他的符冒着黑气。
正将我的痛苦,转移到他身上。
我曾听师兄们说过这种符咒。
因太过恶毒,早就被禁了。
可月凤是道尊,他会也不奇怪。
「月凤,醒一醒。」
我扶着他,一时有些无措。
「我没事。」他挤出一丝笑,「这半年,你每日都承受这些痛苦么?」
「变强总要付出代价。」
「那现在,你可以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了。」
我哑然。
原来他什么都知道。
他明白我留在妖界的缘由。
也大概猜出了我的野心。
他用他的方法,替我扫除一些障碍。
「可以解开符咒吗?我不想欠你的。」
「解不了……这是死咒。」
死咒,至死方休。
我的心沉了下去。
「只是为了弥补我,何至于如此?」
「不是弥补。」他低低道,「起码,不完全是弥补。」
「那是什么?」
又一波疼痛来袭。
月凤闭上细长的眸,拧眉好一会儿。
窗外,月亮静悄悄。
不知过了多久,月凤才说:
「我是你的夫君,亦是你的师尊。」
「职责所在。」
从柴房回来时,妄月在檐下站着。
任月光笼了一身。
「心软了?」他懒散地问。
「没有。」
「看旧情人替自己受苦,肯定会心软吧。」
「你想多了,我现在只想复仇。」
我没撒谎。
计划成功前,我并不在意儿女情长。
月凤替我受苦,也是他自愿的。
但妄月不信,还执着地问我:「他到底有什么好?」
我打着哈欠,随意地答:「他说可以做小。」
妄月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。
是了,任谁听了道尊这话,都会这个表情。
「他疯了吗?!」
「我也觉得。」
「但他确实只能做小。」
「?」
什么玩意?
我权当他胡言乱语。
正当我准备进屋休憩时,妄月忽然又问:「你那日的话,还作数吗?」
「什么话?」
「以身相许。」
「……」
这一个两个的都是怎么了。
我违心道:「作数。」
「好。」
他没再看我,似乎有了主意。
三日后,妖界发生剧变。
魔尊妄月突然杀进妖王宫,手刃***。
我的计划,被迫提前了。
妄月,听我说,谢谢你。
本来计划七日后杀进妖王宫。
被迫提到了今日。
妖王部下将领大都在外探查「炸街」一事,正是宫内守卫最薄弱的时候。
但我没想到,月凤也跟来了。
他和妄月,两人轻轻松松,杀进去跟玩似的。
唯一奇怪的是,两人边杀边较劲。
妄念说了个十五。
月凤便报个十六。
妖王也不知道啥时候得罪了这两位大佬,躲在主殿瑟瑟发抖。
我径直往主殿冲。
这路上,我目睹了很多笼子。
里面关押着各种美丽的妖。
他们像个宠物似的,离开家人,失去自由,沦为阶下囚。
一个道尊,一个魔尊,二人动起真格,招招都往死里打。
妖界的大街很快被他俩炸翻。
趁着混乱,我解救了一批被奴役的雌妖。
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。
我才没兴趣观战。
半天后,妄月才来与我汇合。
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,身后还有个拖油瓶。
「他怎么也来了?」我小声地问妄月。
妄月翻了个白眼:「死凤凰非要跟来,甩不掉。」
「你打输了?」
妄月炸毛:「平手!平手!」
「……好好好。」
妄月受了伤,我悉心地替他疗愈。
月凤在一旁看着,很是吃味:「渡渡,我也受伤了。」
我随手丢过去一瓶丹药。
月凤委屈:「你为什么不替我疗伤?」
我笑了:「关我禁闭那天,你为我疗伤了吗?没有,你只替师姐疗伤了。」
月凤哑然。
妄月笑得龇牙咧嘴。
他就喜欢看凤凰吃瘪。
「宝贝,」他还柔情蜜意地叫我,「今夜一起修炼吗?」
「好呀。」我很上道地配合他。
月凤的脸色更难看了,既懊悔又生气,最终全部化成无奈。
「渡渡,我知道错了。」
我不理他。
他便垂头地站在那里,像个犯了错的少年。
过了一会儿,妄月被魔族部下叫走。
这里,就只剩我和月凤。
「渡渡,」他小心翼翼地开口,「其实你都记得。」
「是啊。」
但记得又怎样?
我宁肯忘了。
「刚才,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?」
「好玩。」我无所谓地道,「反正我就是不想搭理你。」
月凤呼吸一滞:「就这么讨厌我?」
「嗯。」
我应得清脆,不带一丝犹豫。
月凤的眼眶红了。
但仔细一看,我才发现,他的红眼眶并非完全因为伤心。
他灿金的瞳孔中,竟流淌着暗红色的光泽……
我吃了一惊:「师尊,你入魔了。」
月凤欣喜:「你肯叫我师尊了?」
我严肃重复:「你入魔了。」
「早就入了,在你『死』的那一天。」
无法想象。
像月凤这样高高在上的人,发现自己入魔时,是怎样的感受?
时至今日,他都未能将魔气去除。
可见,有多自暴自弃。
我叹息摇头:「传言竟是真的,道尊背叛了自己的道心。」
「没有。」
月凤轻声道,「从你入梦的那天起,本尊的道心,就是你。」
妄月财大气粗,在妖界置了处宅子。
原本有两间房,某只凤凰挤进来后,大气的魔尊大人硬是把另一间房变没了。
美其名曰,道侣就应该住一处。
月凤则被打发去柴房。
妄月是故意的。
他就想看老凤凰难堪。
凤凰喜洁,择梧桐而栖,只饮露水。
可我们这儿,只有个脏兮兮的柴房,不住就滚。
出乎我的意料,月凤接受了。
虽然他皱眉抿唇的样子,内心应当是非常委屈。
这几日,妖界很不太平。
两位大神打斗,留下的痕迹太重,现在妖界都在追查。
唯有这处宅子,叠加了三层结界,谁也进不来。
擒王在即,我每日忙于修炼,连他俩拌嘴都顾不上劝了。
有一日,月凤在一旁看我修炼。
「渡渡,你身上没有魔气。」
「所以?」
「你跟魔尊不是真的。」他有一丝雀跃。
我亦笑着睁开眼:「你要这么说,我考虑今晚就假戏真做。」
月凤闭上了鸟嘴。
我继续打击他:「道尊,这边的情况你也看到了,我和魔尊伉俪情深,不打算回梧桐宫,你要是受不了,还是早点回吧,尽快把我忘掉会比较好哦。」
「我不走,也不忘。」
「可你妨碍我们了。」
月凤沉痛地闭眼,飞快地说:「我可以做小。」
「什么?」我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但月凤怎么都不肯再重复一次。
这种话,仅说一遍,就耗尽他所有尊严。
他倔强地看着我,像个……贞洁烈鸟。
我突然记起,先前为何在梦里一再纠缠他。
明明可以直奔主题,缩短时间。
就是因为,他这副模样,太让人想调戏了。
谁不想看高高在上的月,跌落神坛呢?
不光跌落,我还要将其束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