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我妈庭审的日子,可原本作为证人的何林之却迟迟未到。
我心中有不好的预感,急忙给何林之打电话,可除了一串忙音什么都没听到。
我妈当初被人污蔑陷害,一场案子这么多年不停地审,好巧不巧何林之成了唯一能让我妈无罪释放的证人。
可今天他却一直没来,如果他不到。我妈很可能会被判处***。
我的心揪起来,不停给何林之打电话,这是现在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了。
哪怕他再恨我,只要能救救我妈,我以后当牛做马报答他都可以。
电话终于接通了,我的心终于落到地上。
我正欲开口,却听一个甜软的声音娇滴滴地说:“林之哥哥,是谁的电话啊?如果林之哥哥工作太忙的话,不用管阮阮的,反正阮阮这么多年都是自己过生日的。”
声音到最后,溢满了委屈。
我一下子就认出来,这个声音是阮萝。
阮萝,何林之的白月光,当年何林之对她一往情深,可阮萝高中毕业后执意要出国留学,和何林之分手后上完四年大学才回国。
电话那边一个男声温柔地安抚阮萝道:“什么都没有你的生日重要,以后你的每个生日我都不会缺席。”
可瞬间,男声陡然变得凶狠,“秦夏烟,你又在演什么?今天是阮阮生日你非要找不痛快么?”
我喉头哽了一下,努力不去想阮萝和何林之的事情,开口道:“林之,今天是我妈庭审的日子,你能不能来作证?不然我妈会死的,我求求你了!”
何林之嗤笑一声,“你真能装啊,你妈都陪你来演戏,那破案子还要证人呢?要死就让她去死啊,别来烦我!”
“还有我再警告你,以后如果你为了跟阮阮争宠再想出这种破理由,我就跟你离婚!”
跟我离婚已经是何林之为了威胁我,一个月要说上十遍的话。
电话另一侧的何林之声音愤怒,而阮萝仍旧轻声细语的安抚他,“林之哥哥别生气,姐姐也是心里有你才来给你演戏的,你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。”
我愣愣地想,这时何林之已经挂了电话,我再打过去怎么都打不通了。
我能感觉到我的心像被刀砍碎了不停地滴血,这么多年的情谊果然是我的一厢情愿。
可是我的妈妈真的要死了。
眼泪大颗大颗滴在地上,我崩溃地想,谁能救救她?谁能来救救她?
听到妈妈***判决的时候,我近乎昏厥过去,我看着妈妈,一头白发中夹杂着零星的黑,她才四十多岁就被折磨地早早步入老年。
我不孝,救不了她。我没用,爱上了何林之。
我的不幸好像早已写定,等我抱着妈妈的骨灰盒站在灵堂里,世界上一切孤魂野鬼都在萦绕着我,他们无声,他们庞大。他们其中,有我的妈妈。
冰冷的眼泪滴在青瓷的骨灰盒上,我回忆起过往的一切。
妈妈曾经拉着我和何林之的手,说:“你们以后要一起好好的走下去,我把夏烟交给你也算是放心了。”
我想,真是讽刺啊。妈妈认定的女婿不仅没来救他,还在决定她生死的时刻陪着他的初恋白月光过生日。
在何林之眼里,我妈妈的一条命还抵不上阮萝大小姐的一次生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