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无言以对:“瞎?徐岩在那边。”
他的眼睛变红了。“你是……回来?”
我冻结了。他就像……知道在我体内的不是我自己。
他突然笑了，眼里闪着泪珠:“是你，对吗?”
“是四年前救了我的那个宋淮，是在辩论场上杀光各方的那个宋淮。”
我的心里涌出了很多的感慨，原来他真的像他说的那样，牢牢地记住了我。
即使我的身体被别人带走了，他也知道那不是我。
我轻轻点头的那一刻，他眼中的泪水狠狠地落了下来。
“对不起，我第一眼没认出你来。”
他似乎终于忍不下去了，俯下身来紧紧地抱住了我。
“我很高兴你回来了。我以为……我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
一向讨厌碰我的裴仪，此刻凶狠地抱住了我，仿佛怕我消失得无影无踪，把我紧紧地绑住。
我瞬间愣住了，跟着裴毅这两年，我见过他无数种模样。
他皱着眉头看着我的样子，他蔑视我的努力的样子，甚至他凶狠的样子。
但我从没见过他这么细心温柔。
不知道，远处的陈志楠正在一点一点地掰开徐岩的手:
“你可以在输掉一场俱乐部训练赛后哭成这样，看来你的心态比你的实力更糟糕。”
然而，当他转过身来准备放了我的时候，他看见我被裴毅紧紧地抱在怀里。
他停了下来，拳头握紧了又松开，松开了又握紧。
最后，他转过身来，把口袋里要给我的东西扔进垃圾桶，垂下眼睛，嘲弄地笑着。
“陈志南，你怎么这么小气?”
他自言自语道。
我冷冷地说:“抱够了，放手吧。”
平时对大家都不满意的校霸裴毅，此刻乖乖放手了。
像小狗一样倾听。
我冷笑:“什么深情?”两天前不还像徐衍吗?”
他焦急地摇了摇头。“我没有。”
他看起来很孤独。
“我说去追她，因为……她有点像你。”
“还因为我太恨你内心的那个人了。”
“她越想要什么，我给她的就越少。”
我想知道，“为什么?她对你太好了。”
他嘲弄地笑着说:“她对我好，是因为我有她想要的东西。她口头上说她爱我，但她一点也不喜欢我。”
他沉默了，他的眼睛里似乎夹杂着无数的情绪，终于轻声说话了。
“我也喜欢过别人，所以我知道喜欢一个人的眼睛是什么感觉。”
“就像我身边的许多人一样，她来找我是有目的的。每次她看着我，就像是在看一个奖杯。”
“我太了解那张脸了。”
“一旦我把心掏出来，她就会毫不留情地把我撕碎。”
“更重要的是，我一直以为是她杀了你，所以我恨她。”
他想挤出一个微笑，但眼里却含着泪水。
“两年来，我想尽办法折磨她，为你发泄我的愤怒。但当我看到她受苦时，我也很痛苦，因为受伤的是你的身体。”
“我是那么害怕你永远不会回来，那么害怕你会回来，所以我恨我自己。”
他小心地问:“宋怀，现在……你恨我吗?”
我沉默了很久，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最后，我举起手轻轻地拍了拍他颤抖的背部。
我们谁也没有注意到，一秒钟前还在哭的徐岩，正怒气冲冲地盯着裴毅的眼睛，几乎要烧起来了。
我成功地重新加入了学校辩论队，并代表学校参加了国际汉语辩论锦标赛预选赛。
辩论俱乐部会议。
当我走进会议室时，我注意到桌子上的每个人都有一杯星巴克和一个精致的小蛋糕。
大家都高兴:“副总裁，今天的下午茶配置太豪华了，为了提振士气你也花了太多钱。”
徐岩摇了摇头:“我没买。”
裴毅拿着一大袋水果走了进来。
“我邀请了你。宋怀以前和她没有任何关系。都是我的错。我向你道歉，并为你加油。”
“从现在开始，这样的下午茶每天都会供应。如果你有什么吃的，请随时告诉我。”
有声音。
徐岩的目光落在裴毅身上良久，过了一会儿冷笑出来:“裴同学对女朋友真是大方体贴啊。”
陈志楠盯着茶馆，一脸平静:“辩论社不是茶馆。”
裴艺不生气，挑逗性地笑:“那我请大家吃饭，地方大家挑。”
“这就够了!
我盯着裴毅。
“你跟我出去。”
我说，“你在干什么?”
裴毅不只是气势汹汹:“我怕他们因为之前的事而为难你。”
他仔细地看着我。
“我过去常常让你替我跑腿。现在把我对你所做的事还给我。”
“你可以骂我，骂我，侮辱我，我已经准备好了饮料，你想扔就扔吧。”
我叹了口气:“你不必这样，我不怪你以前的事。”
他沉默了几秒钟，眼皮在颤抖。“你不再恨我了吗?”
我点了点头。
“你也不喜欢我，是吗?”
我又点了点头。
他看起来很伤心，但仍然微笑着。“这就是我追你的原因。我希望你喜欢我。”
他非常固执。
“宋怀，我不想只做你的朋友。”
那天之后，裴毅的下午茶甚至比我们还准时。
不管我怎么骂他，怎么跟他摇头晃脑，他都会笑着接受所有的命令，然后坚决不改。
我不知道，那时候陈振南总是看着我和裴艺吵。
寂寞低着头。
